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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立德树人】杨柱才:“冷”学中的掌灯人
  • 作者:卢妍、杨紫菡、杨梓怡、彭琛、蒋璐阳 摄影:杨梓怡、卢妍 点击数:
  • 发布时间:2020-11-18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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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为弘扬先进典型、树立良好师风,本网特辟【立德树人】专栏,对学校优秀教职员工、先进集体展开系列报道,以资广大教职员工学习,争做“四有”好老师,共铸“三爱”新风尚。本期刊发南昌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教授杨柱才先进事迹。

    宝剑出鞘的光彩往往只在一瞬,而铸造却非一朝一夕之功,钻研学问也是如此。南昌大学哲学系教授杨柱才在这条铸剑路上,已经潜心打磨数十年。他心中的剑指引着不同的路——学生们的问道之路、南昌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的发展之路、江右哲学的传承之路。一代代人薪火相承,一笔一划求索深耕,如今的南昌大学哲学系,已然宝剑出鞘,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彩,也吸引着越来越多学子倾注的目光。

    “耕耘者”与“提灯人”

    铃声未响,杨柱才老师已挟着教案步入人文楼四楼的一个教室。在同学们的记忆中,杨柱才老师每每早于上课铃声进入,从未迟到。守时,似乎是他长期恪守的准则。讲台前的杨柱才穿着稍旧的绿风衣白衬衫,鼻梁上是最朴素不过的黑框眼镜。即将开始的这门《周易正义》,他已讲授了近十年。

    十年的授课经验已经让近一扎厚的《十三经注疏》化成一页页薄薄的教案,而他几乎不用怎么低头翻阅,身后占据了半面墙的黑板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的板书填满。仔细看去,板书上还留有情绪的余温——讲到细微晦涩知识点时,便一笔一划耐心书写,而讲至兴起,粉笔随着板书磅礴而去,行云流水。规整的方块字和潇洒的草书时时穿插,勾、圈、画、点无一落下。

    板书停顿间,杨柱才老师回头望向台下的学生问道:“‘比’做什么解?”他信手指向第一排听课的学生,如同猝不及防的一个小考。而后,他在黑板上铺开“比”字的种种释义,各种例子被有劲的线条纵横串联,从零散的知识点融合成一个完整的知识环。沾满粉笔灰的手被白色粉末勾勒出一条条细细的沟壑,而杨柱才教授的丘壑自在心中——他的目光就在方寸大的黑板和满堂学生之间来回切换,学生们也笔直端坐,这仿佛是杨柱才与学生们课堂中不言的默契。

    杨柱才老师在黑板上挥毫,台下的学生在自己的“砖头本”上刻画,将黑板上的粉笔字一一记下。学生们翻阅着《十三经注疏》,细密的书页上面还留存着他们所做的标注和便签。“先从大字,从经文开始读,后面再深入读传、读注。”——标注《十三经注疏》的《周易》部分已经成为杨柱才这门课的传统任务。在最后一年的大学时光里,这种类型的作业对于大四的同学们来说实属罕见,但追溯原著,于杨柱才老师而言是学习中国哲学的必由之路。

    杨柱才在台上挥毫,同学们在台下翻阅近一扎厚的《十三经注疏》

    研究越做越深,古籍越读越细。在杨柱才教授门下的研究生杜颖超看来,杨老师常教导学生们在重要知识点处追溯原典,梳理每一个知识的发展历程。这个时候的他,最像一个标准的哲人,冷静而睿智地捕捉每一处疑难而后发问——它是什么?它缘何而来?最终如何发展而去?由浅入深,而后深入浅出。在他的课堂上,随时可能引发讨论,围绕书中的任何一处,打破原有的框架,开辟新机。

    杨柱才教授喜欢将理论问题最终归于生活与实践,拨开哲学严谨和抽象的外壳,透出一点框架之外的人文温度。

    同为哲学系的张新国教授在开启自己的教学生涯时曾跟随杨柱才学习,他记得杨柱才教授传授的经验:注重现实,了解不同的学生群体。在杨柱才看来,本科需夯实知识基础,理清哲学概念及问题的基本发展脉络;硕士需培养问题意识,围绕具体课题有较深入的了解;而至博士阶段,则要以专家的水准要求自己。正所谓,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细、严、深”是杨柱才老师的学生对其授课的一致评价。“解读哲学经典的时候,老师对形、音、义多方面都有关注,希望我们能够在基础的文字文献方面打下较好的基础。”杜颖超说。杨柱才甚至会要求学生们熟读中国现代语言学奠基人之一王力的《古代汉语》全四册,以期学生们打下较为牢固的基础,培养阅读古籍的基本能力。

    “作为读书人,要取得一点成绩,需要经过一番刻苦努力。”这是杨柱才老师会反复向学生提及的话。他回忆起自己的大学岁月,除了专业书籍之外,还会涉猎多种学科领域的知识。“读书经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多数时候是自己查阅资料、自己思考,有时也会向老师请教。”想起那时候的读书时光,杨柱才老师的双眼仿佛被什么点亮了一般。后来近三十年的教书生涯里,他也同样将这份叮嘱寄予了自己的学生。

    三尺讲台前,三十载深耕。每一片板书的背后,都是杨柱才老师用硬笔头啃下的积淀。数十年来,他打磨着学问,打磨着学生,也打磨着自己。正如杨柱才老师所想,哲学所具有的一定的超越性,让它也许超出现有的时代,但当下播撒的种子,总会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更迭而萌芽,在一个特定的时候生长起来,对人类长远的历史的发展构成思想的源泉。杨柱才老师打磨着这把充满无限可能的好剑,等待着它绽放光彩,也如同一个提灯人,在哲学的发展长路用默默温暖着一方学问,也温暖着后来人。

    偶然性与必然性

    杨柱才教授选择哲学作为自己的专业,先后取得了南昌大学(原江西大学)哲学学士、哲学硕士学位,北京大学哲学博士学位,长期投身于哲学的教学与研究。哲学的唯物辩证法指出,偶然性和必然性是揭示客观事物发生、发展的不同趋势的一对范畴,两者既对立又统一。杨柱才教授和哲学的结缘似乎有着某种哲学意义上的联系,无论是他一开始选择哲学作为专业,还是坚持深造至哲学博士,都离不开哲学中偶然性和必然性关系机制发挥的作用。

    “我们那个时候,高考结束后几天就要去填报志愿,需要自己估分然后选择学校和专业。可能当时有同学有意无意地提到了哲学,然后就报了,偶然的因素居多。”

    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杨柱才教授第一次接触哲学是在中学的政治课上,“高二这门课叫‘辩证唯物主义常识’,接近于大学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这门课的教师,杨柱才教授记得非常清晰,“是我中学的校长,这门课他讲得真的不错。”即使是回忆,也难掩他对这门课的喜爱。哲学课程内容大多是理论性的,很难提起学生的兴趣,但这位老校长自身的知识素养以及深入浅出的讲课方式给这门课增添了别样的魅力。这股魅力如一粒种子根植于杨柱才教授的内心,驱使他将“哲学”两个大字写进了高考志愿书“第一志愿”一栏里。

    杨柱才教授是家里的老大,父母是农村人,尽管没有文化甚至不怎么识字,但他们非常重视读书这件事,只要是杨柱才教授自己感兴趣,自己做的选择,父母便无条件支持。“我们整个民族有一种非常悠久的敬重斯文的传统,这是非常好的。”杨柱才教授颇有感触。

    中学时期与哲学的结缘以及父母家人对他学习上的支持,便是他踏上哲学研究道路并持之以恒的必然性因素。

    初入大学的杨柱才被哲学涵盖的领域之广、囊括的内容之丰富所惊叹,他对哲学亦有了新的认识。“上课、读书”是杨柱才对自己大学生活的概括,看似简单的几个字组合在一起便构成了他自认为的“丰富的大学生活”,而其中的“丰富”源自他沉浸的书海。杨柱才对哲学著作有着别样的情怀,从中国古代的先秦诸子百家到西方哲学史,不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哲学著作,他都会去学校图书馆找来读,“因为觉得自己读的不够嘛。”这份情怀一直持续至今——他的办公室更像是一个资料室,书架足有两米高,占据了整个办公室三分之一的空间,被各种各样的哲学书籍填得满满当当。

    前面是办公桌,后面是书架,杨柱才坐在两者间伏案工作,遨游在书海的景象真实地呈现在眼前。

    杨柱才坐在“资料室”中办公

    哲学终归是理论化抽象化的,在阅读书籍时,总会遇上一些难以理解的理论问题,也有晦涩难懂的字词等,并没有削弱杨柱才求学的热忱,他的内心始终存有一股钻研的劲儿和琢磨问题的耐心,“不懂就多读几遍,自己琢磨,查相关的工具书及辅助材料,再不懂,我就会去找老师问。虽然那时我读的是哲学,有时也会找到中文系的老师去问。”

    好问的特性贯穿着杨柱才的求学经历,而这一切源自于他对哲学发自内心的喜爱以及学术研究的热忱。

    本科临近毕业,杨柱才不满足于大学哲学知识的学习,用他自己的话说:“感觉读书还没有读出味道来,怎么就毕业了。”于是开始有了继续深造的想法,慢慢走上了哲学学术研究的道路。原江西大学副校长陈正夫教授是杨柱才研究生阶段的导师,“陈老师一辈子从事宋明理学的研究,在这个领域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在导师的学术熏陶之下,杨柱才潜心研究宋明理学。

    研究生毕业后,本着对哲学的热爱,杨柱才并没有停止深造的步伐,成为了北京大学哲学系的博士,师从汤一介教授和陈来教授,学术上得到了更好的训练。“到博士阶段最后需要完成博士论文,在这个过程中,我所研究的方向领域就更加具体明确了。”杨柱才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哲学初心,持之以恒地扎根于哲学研究。

    回顾自己从哲学本科生到博士生的求学经历,杨柱才笑称自己“一门心思去读书去了”,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在求学之路上,杨柱才不紧不慢,耐得住寂寞,肯下深功夫,身边很多人对他敬佩不已,但他认为这些都是做学问最基本的要求,“既然我所学的知识和研究的领域是悠久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也是现代大学学科建制的一个部类,那么这个领域就是有意义有价值的。”

    从1983年杨柱才选择哲学作为大学专业到1996年取得北京大学哲学博士,时间在推移,社会在变化,哲学在发展,始终不变的,便是他“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沉稳以及“板凳甘坐十年冷”的信念。

    “冷板凳”与“赤子心”

    “领衔管理一个研究机构的事务,之前完全没想过,做了主任就必须要思考怎么做。”2006年,秉着这种谦逊的态度,杨柱才教授担负起江右哲学研究中心主任的重任,谋划江右哲学研究中心的学术发展。目前,江右哲学研究中心在国内学术界有良好的学术声誉,杨柱才教授也一直致力于江右哲学的研究,在宋代儒学及朱子学等领域取得了众多成果,出版专著及合著5部,发表论文60余篇。

    哲学是距离现实较远的传统学科,又是紧扣时代脉搏的常新学科,学者应当具备洞察时代变迁和国际学术发展的世界眼光。作为江西哲学界“走出去”与“引进来”的带头人,杨柱才教授和他的团队迈出了国际交流的第一步。2005-2006年杨柱才在韩国访学期间,积极与韩国学者沟通,借此契机与韩国学术界搭建了长期的交流访学制度,参与人员从研究生延伸拓展到本科生层次。

    随着2011年国际朱子学学术会议的成功举办及2013年朱子门人后学研究项目规划的顺利启动,2014年,由杨柱才教授主持的“朱子门人后学研究”重大课题成功立项,这也是南昌大学人文学科第一个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江右哲学研究中心是目前朱子门人后学研究的主战场”,这是清华大学国学院院长、著名哲学家陈来对杨柱才及其研究团队的高度评价。

    江右哲学研究中心在国际国内的学术影响力逐渐增强,研究团队也愈发充实,杨柱才教授为此东奔西走的努力不容忽视。“我想这是南昌大学哲学系的一大亮点,与韩国、日本等国积极进行文化学术交流,据我所知都是杨老师带头开始的。”江西师范大学邓庆平教授如是说。

    2018年3月27日,南昌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迎来了重要的时刻——国务院学位办正式公布南昌大学哲学系获批江西省首个哲学一级学科博士学位授予权点。一个学科有能力申报并获批博士点,意味着其已具备了全国高水准的学科带头人、学术团队、学术成果等,而这一切也都离不开杨柱才在背后的坚持与付出。2018年恰逢南昌大学哲学系建系六十周年,博士点的设立于几代哲学人而言正是“开花结果”的好时刻。

    杨柱才(第一排右三)参加“朱子门人后学研究项目规划”

    近年来,南昌大学哲学系的学术影响力日益提升,杨柱才教授却一直反复强调现在的付出还不够,与其他高校成系统、成建制的学科建设相比,“还仍需要努力”。面对旁人的夸赞,他始终坚持学科建设“是南昌大学几代哲学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同事们提到杨柱才教授,不约而同都用了一个词——“笃实”。在如今浮躁的时代下,数量成为了第一标准——论文的数量,获奖的数量......真正潜心做学问的人越来越少,杨柱才无疑是坐得住“冷板凳”的那一个。“杨老师一年发的论文并不多,但比我们年轻人写得更显学术功底,也更具创新性。”南昌大学哲学系张新国教授如是说。

    杨柱才教授身兼多职,但他始终对教师的身份保持清醒认知,他认为除传道授业外,大学教授还应有创新出成果的担当,这才是更大的价值所在。“我希望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学术科研中去。”杨柱才教授也常常告诫年轻一辈的学者做学术要“有定力,不功利”,要注重基础与经典,唯有这样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研究进展。

    陈来为杨柱才教授的著作《道学宗主:周敦颐哲学思想研究》作序时称其“学风醇正踏实”。杨柱才教授潜心磨剑,斩向学术荆棘;诚心掌灯,送去问道途中的温暖,正因有如杨柱才教授此般沉潜蓄势的“有心人”,江右哲学研究的发展方可在世界版图上留下一抹亮色。


    编    辑:刘琳

    责任编辑:许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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