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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立德树人】李军:韵图传承问题的解谜人
  • 作者:徐雯琴、高丽萍、周琪、王煌、郭聿昕 摄影:郭聿昕 点击数:
  • 发布时间:2020-11-26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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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为弘扬先进典型、树立良好师风,本网特辟【立德树人】专栏,对学校优秀教职员工、先进集体展开系列报道,以资广大教职员工学习,争做“四有”好老师,共铸“三爱”新风尚。本期刊发南昌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李军教授先进事迹。

    《字汇》是中国第一部最权威的字典,其影响力等同于当代的《新华字典》。而《韵法直图》作为附在《字汇》后面的“拼音表”,很少有人质疑它的权威性。但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他发现《韵法直图》并非原本,而是以《切字捷要》为蓝本改编而成的——这个人就是来自南昌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的教授,李军。

    甘坐“冷板凳”,终成“解谜人”

    凡是研究音韵学的人,没有谁不知道《韵法直图》。它使等韵学的研究对象从书面语音转向现实语音,改变了明清以后的学科发展方向,在音韵学研究史上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而《切字捷要》作为它的蓝本,却很少有人关注,只有李军发现了它的价值。

    “在我之前,或许有人也翻到过《切字捷要》,但他们并没有去深究它”。2005年,他在江西省图书馆查阅资料时无意间翻看到《切字捷要》,觉得它与《韵法直图》的相似度很高,便留意着抄录回去细细阅读。经对比,李军发现前者的内容有很大的合理性,而后者正体现了其内容上的改编,直觉告诉他——《切字捷要》才是真正的原本。

    然而,考证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李军需要搜集、归纳一条条线索,通过外证、内证说明《切字捷要》就是原本。在外证过程中,考证《切字捷要》的作者籍贯就让李军花了不少功夫。他通过侧面挖掘,从作序者的角度突破,寻找多地地方志中的记载,再对比《切字捷要》的作序时间和成书时间,才最终确定作者孙贞为安徽新安(今安徽休宁县)人。此外,李军还需要通过对两本书的内容对比,以内部证据说明它们的关系,并将《韵法直图》的改编方式剥离出来。

    从2005年发现《切字捷要》到2015年出版相关著作,李军花了10年的时间。看似简单的考证,“实际上一环扣一环,每一环都要花很多时间,就像考古、破案一样”。10年间,每天能找到一条证据,就能让他感到很高兴,成就感十足。

    在李军看来,想要在音韵学领域获得成果,就一定要坐得住。由于知识体系复杂深奥,研究对象特殊抽象,研究者很少且难出研究成果,音韵学一直以来被称为“绝学”,从事音韵学研究工作也被视为坐“冷板凳”。

    这张“冷板凳”,李军一坐就是二十年,即使在寒暑假也过着家、校两点一线的生活。早晨八点到办公室开始学术研究,一直到夜晚十一点半才回家,周而复始,这已成为他无法割舍的习惯。“他几乎是一个拼命的状态,非常勤奋,连楼下保安都认识他了”,中文系青年教师李占炳回忆道。

    李军自书座右铭“君子利艰贞晦可明”

    以往,唱歌、跳舞都是李军的爱好,但自从研究音韵学以来,他把这些都“戒”了。外出开会或者去各地图书馆搜集文献就是他最好的休息方式,做学术也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爱好。“五十知天命,我不图名也不图利,像这样做好学问、教好书就知足了”。

    始于偶然,忠于使然

    早在小学三年级,李军就开始阅读竖排版、繁体字的四大名著,甚至可以把《水浒传》一百零八将的名字倒背如流,他的古文功底和对研究汉语的兴趣也从那时开始慢慢积累。而选择音韵学为研究方向,对于之前从未系统接触过它的李军而言,更多是出于偶然。

    三十二年前,十七岁的李军还只是湖南省隆回县羊古坳乡罗古石(村)小学的一名普通教师。他不愿少年锐气就这样被生活打磨光,也不满足于自己当时的视野,想去更广阔的天地看看,于是他决定通过自考,在中国语言学领域继续深造。通过咨询研究生朋友,他了解到在所有报考的研究方向中,音韵学是最难的,同时竞争压力也是最小的,为求稳妥,他最终选择了音韵学。

    在学习过程中,李军逐渐感悟到音韵学的独特魅力。一方面,他发现音韵学是一门规律性极强的学科,并且自有一套完备的体系,通过研究汉语各个时期的语音系统,挖掘出汉语在历史演变过程中所蕴含的普遍规律,这种剥丝抽茧、去伪存真的研究方式令他深深着迷。同时,他也认识到,音韵学作为汉语学术体系中最传统、最基础的一门学科,在日常生活中的作用虽不明显,学习它却是很有必要的,“对语音不了解,就不能正确掌握词义及其使用方法,因此学习音韵学对文化传承、文化知识的普及、学术研究都有很大的作用”。就这样,李军沿着音韵学这个方向一路往前走,从自考大专到南京大学博士,在这个领域开辟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李军在办公室查阅古籍

    整理古籍、归纳理论、搜集材料、考证材料……这几乎是李军研究音韵学的一个固定流程。和一些热门学科的学术研究不同,音韵学的研究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有时为了考证一条十余字的材料,李军要去全国各地的图书馆翻书、淘书,甚至会去日本、俄罗斯等国寻找一些流传海外的文献并进行研究,在异国他乡一待就是一个多月。由于古籍珍贵易损,为了保护文献,手抄资料也是常事。

    虽然研究的过程是繁琐且枯燥的,但李军已经习以为常了,“我不怕苦,不怕难,再苦也没有年轻时种田苦”。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李军近年来在多个语言学专业核心刊物发表论文30余篇,在中华书局、商务印书馆出版了《切字捷要研究》和《江西赣方言历史文献与历史方音研究》两部学术专著,主持或完成了国家级、部级社科项目9项。

    传师者之道,承音韵之光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是《诗经·伐檀》中的两句诗,李军问学生:“树越硬,砍树声越闷;树越脆,砍树声越响。檀木很硬,那为什么会用发音很响亮的‘坎坎’二字呢?”在一番讨论交流后,李军解释道:“因为‘坎坎’二字在古代读作‘啃啃’的闭口音,这样就说得通了。”在他的讲解下,学生立刻就理解了。作为教师,李军常用生动、幽默的例子解读词义,让学生能够在相对有趣、轻松的语境下学习古代汉语知识。

    “修学就是修人,人正了,学问自然就正了”。李军在培养学生兴趣和科研能力的同时,也常教导他们做事要扎实,路要一步步走,事要一件件做,养成朴实正直的作风。在复旦大学攻读音韵学的但锐曾是李军的研究生,他至今仍受到李军刻苦、严谨的学术精神的影响,“他会一点一点地教你怎么做,就像有一个人带你走迷宫”。

    对于音韵学的发展前景,李军认为,每个时期的研究都有不同的特点,“文献的对比研究、系统化整理、学术脉络的梳理等等,都是有待挖掘的研究空间”。现在网络科技发达,能接触到的文献更多,研究视野也会更开阔,研究结论自然会进一步完善。

    虽然目前音韵学尚未进入大众视野,但好在近年来国家推出了冷门“绝学”项目政策,将多门“绝学”纳入了国家社科基金扶持对象名单,这在很大程度上支持了像音韵学这样的学科的传承和发展。

    年轻人是传承的关键,只有培养年轻力量,学科才能得到长足发展。“我们应该把音韵学视作中国文化发展的一个重要方面,保持它本有的魅力,并结合现代语音学将它传承下去,也期望未来能有更多年轻人关注到它,并投身其中。”这是李军的愿景。

    目前,李军正全力以赴,开展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汉语等韵学文献集成、数据库建设及系列专题研究”的研究,计划将国内外所有的等韵学文献进行一次比较全面的搜集整理,开展比较系统的研究。目前这项工作的开展虽然艰难但还算顺利。李军深知,音韵学的未来不会是一片坦途,他的研究之路任重道远,但他就这么坚定地走着,不慌不忙,坚信能开辟出一条充满光明的学术道路。



    编    辑:刘琳

    责任编辑:许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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